没有艺术家会为自己的失败品办展览,除非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行为艺术,但这不是黎荟芬把玩的领域。
她一直知道乔瑾亦很聪明,从那几句致辞猜出来事情经过和欧慕崇的心思并不难。
黎荟芬有点尴尬,想要打破沉默随便说点什么:“那你怎么没跟他讲呢。”
“因为不管你们觉得我是否值得策你的展,我就是要他知道我觉得我自己值。”
那正是乔瑾亦觉得不被尊重才选择离开的时期,黎荟芬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内情,但她有被乔瑾亦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态打动。
比起总是自我怀疑的怯懦性格,乔瑾亦这种坚定的态度才是迷人所在。
“eric。”黎荟芬握住乔瑾亦的手指:“你的灵魂比你的外貌还要美丽几百倍。”
“着火了吗?这么多烟。”欧慕崇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。
黎荟芬把烟戳在地上熄灭,然后问乔瑾亦:“你看,欧总又不怕你变成酒鬼了,不管他说了什么,最终解释权都归他所有。”
欧慕崇把香槟递给乔瑾亦:“小酌和酗酒不一样。”
黎荟芬起身拍拍裙子上的花土,把地上的烟蒂一个个捡起来带走了。
乔瑾亦捧了一剖土把烟灰盖上,帮他老师毁尸灭迹,他念书时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,隐约记得烟灰含钾,能促进植物光合作用。
欧慕崇对他的所有行为都保持静静的观赏,克制自己尽量少去插手,等到乔瑾亦处理完,他带他去浇灌花朵的出水口洗手,乔瑾亦用他的口袋巾擦干净手上的水。
两个人在花朵簇拥的木桩凳上消磨了晚宴前的时间。
今天作为aber亲二舅的欧立仁声称身体欠佳没有到场,他的太太跟儿子代表出席,刚才他们母子都没在酒廊里聊天,躲在休息室不肯见人。
晚宴开始前乔瑾亦和欧慕崇分开,欧慕崇遇到几个熟人不好直接走开,乔瑾亦又不喜欢一遍一遍的自我介绍,给aber发了消息就去找aber了。
aber正在跟自己的女性朋友躲在休息室聊天,他不知道有这么多人,感觉自己的来的不合时宜。
但aber很热情,aber的朋友们也都很友好,他陪在旁边吃了点水果,梁敏敬刚好带着黄佩欣过来打招呼。
年轻的女士们跟梁敏敬问好,旁边的黄佩欣的笑容恰到好处的保持在矜持和傲慢之间,让人既说不出她见不得长子幸福,也很难觉得她只是在保持优雅。
梁敏敬是对aber一百个满意,所以假装看不出来aber不满意他。
aber笑笑:“aggie阿姨今天很累吧?乔伯母昨天的航班取消了,亲妈没能早点到场,让别人看看,后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。”
乔瑾亦被口水呛到忍不住咳嗽起来,aber的一个朋友帮他拍背递纸巾,梁敏敬是不敢接茬的,只能装作没听见,转头跟乔瑾亦说话:“小心点。”
黄佩欣则只好装作听不懂,aber一贯给人的印象就是说话直,开玩笑经常戳人痛点,但她为人很可靠,早几年朋友圈里有个经常被她反复调侃的花花公子,每次见到她都怕的要死,后来家里公司遇到困难,还是aber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面子上施以援手,再加上她身家摆在那里,她想开什么玩笑就开什么玩笑。
其实她有故意给人制造有口无心的印象,经常开点让人下不来台的玩笑她自己又不当回事,所以别人不会说她没教养,还要说她心直口快,性格直率。
aber又转头看梁敏敬:“伯父要是累了也早点去休息吧,一会儿没什么好看节目了,只有我跟瑾维轮流致辞。”
梁敏敬先关心她:“其实你现在穿平底鞋就好,如果要漂亮就等去宴会厅再换高跟鞋。”他笑的好慈祥:“aber公主致辞,伯父当然要留下来捧场。”
aber也笑,“不是啦伯父,我是说乔伯母马上就要来了,你手边弯着aggie阿姨,是不是要回避一下?”
她笑的非常实在,她的朋友早就习惯了她的性格,默契的打配合,随便几句话把话题过度,不给梁敏敬夫妇生气的机会。
黄佩欣脸都气红了还保持尴尬微笑,梁敏敬脸皮太厚,脸不红心不跳的搭腔:“还是aber细心,等…”
乔瑾亦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,紧接着笑声排山倒海般袭来,再也忍耐不住,终于两个不受待见的长辈不尴不尬的回去了。
等人走了,乔瑾亦去扶aber坐下,脱离没完没了的打招呼,两个人都舒了口气,几分钟后乔瑾亦随口闲聊:“aber姐,你不怕梁瑾维遗传梁敏敬的劣质基因呀?”
“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。”aber捏了捏他的手臂:“我都订婚了。”
两个人等待着工作人员来催流程,各自窝在沙发里放松,aber突然淡淡的开口:“如果你大哥出轨,那我就把他杀了,火速炼化,让私生子没有机会做dna鉴定,我小孩的财产一分钱都不能流到外人手上,否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