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听徽语那孩子说佑宁能说话了,过来看看。
当初的事晚霁不知道,我们生气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她交代。
那孩子康复了,下次我和允城去看望她时,也好把这个消息告诉她。
傅雅君一双手保持的极好,她双指交叠,不像演奏乐器时那样从容不迫,这时候的她手指表达的是焦虑,眼里盛满淡淡的哀伤。
晚霁那孩子倾注了她和丈夫所有的心血,养出来也的确如他们预料,是不世的天才。
连苍天也嫉妒的晚霁就这么早早的离开了他们身边,叫他们做父母的如何不心痛?
听他们提到顾晚霁这三个字,沈嘉仪愣愣出神,一句话也没说。
她当初决定生下沈佑宁的时候,太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,也太自私。
不能理解顾晚霁父母为什么要制止她的心思,在佑宁因为她疏忽受伤的那一刻沈嘉仪就知道她错了。
被哀伤蒙住双眼,大错特错,错的离谱。
沈兰雪自然见过顾晚霁,年少成名,却不骄不躁,优雅得体,又谦谦有礼。
这样的孩子不是溺爱能养出来的,顾晚霁父母的确在下了苦功夫,这点比她和丈夫强太多。
叹口气,沈兰雪伸手一指。
佑宁昨天刚过完生日,有些疲惫,和书意歇下了,算算时间也该起来了。
你们可以叫她去。
听到季书意的名字,傅雅君表情又是一变,她虽有听顾徽语说过季书意现在变了许多。
对沈佑宁很好。
但之前季书意留下的恶劣印象在她和丈夫眼中一时难以消磨。
傅雅君有时候都想过,晚霁什么都好,唯独太重感情,认定了的,撞了南墙也不愿回头。
她和丈夫当初就不看好沈嘉仪这娇生惯养的商贾大小姐,纵然是读了点书墨,那也满是铜臭气息。
可现在看来,沈佑宁这份对待妻子的真挚,是遗传了顾晚霁。
好,那就多谢老夫人了。
傅雅君道过谢。
刚要起身,扭头就见到睡意朦胧的顾徽语正趴在二楼围栏朝下望。
被老妈扫到,顾徽语心脏狂跳,她庆幸还好刚才出来的时候没穿着睡衣。
而是拿了套简单的休闲装换上。
不然到时候她老妈肯定要拎着她的耳朵说成何体统!
徽语?
眼见着立马就要敷衍老妈的顾徽语听到了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,她人生头一回尴尬无比的场景到来。
穿这么薄出来,不冷吗?
顾徽语原本还想赖账,但许照野手中拿着她的大衣外套,就往她身上一披。
好了,现在赖账。
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许照野,我爸妈来了!
用手肘轻碰许照野的腰侧,顾徽语实在没招,她只能低着嗓音提醒许照野待会行事要低调些。
手指还勾着大衣料子的边缘,许照野刚打算扯过来给顾徽语细细扣紧的动作一顿。
她顺着顾徽语的视线,看到了一对朝她打量的夫妻。
比起顾徽语衣服领子还是歪的轻浮,许照野这戴着眼镜斯斯文文读书人的样子倒是让傅雅君眼前一亮。
察觉到顾徽语父母眼神的打探,许照野连忙撤离靠近顾徽语的打算,她朝楼下的人点头问好。
这位是?
徽语来的时候可没跟我们说过。
傅雅君还不清楚她女儿是什么德性吗?
就算逮到顾徽语的小辫子,顾徽语不想说,估计她这个当妈的也问不出来什么所以然。
沈兰雪也没藏着掖着,直截了当的给他们解释:这位是治好佑宁的其中一位医生。
说起来,还是徽语举荐过来的。
两人什么关系,这显而易见。
傅雅君听到这里,掐了一下丈夫的手臂,莞尔:允城,你还记不记得徽语当年上学的时候说她喜欢过一个女孩子。
还特地向我们预支过零花钱给那女孩子买东西。
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?
顾允城点头。
这事他有印象。
看到她爸妈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,顾徽语生无可恋,仰天长叹。
好了,这下我爸妈要彻底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了!
许照野听到她这句话,轻笑,再也没有顾忌。
伸手彻底替她将大衣拢紧。
许照野真诚对着顾徽语说:徽语,我觉得没有误会。
我喜欢你,我在追你。
这是事实。
又失态了
被许照野最近的上道给美到。
顾徽语没骂她也没夸她。
免得许照野骄傲,也免得许照野气馁。
爸妈上来的时候,顾徽语已经光速将衣服整理好,顺带还用手机屏幕查看她头发丝有没有乱。
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