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体又僵住了。
只见四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,吭哧吭哧地抬着两个硕大的朱漆描金大箱子,一步一个脚印地挪进了殿内,那箱子分量显然不轻,落地时发出沉闷的“咚”“咚”两声,震得地板都似乎颤了颤。
林砚看着那两个几乎能塞下两个他的大箱子,脑子有点宕机。
这是要干嘛?搬家吗?
李莲顺笑眯眯地走上前,拂尘一甩,对着林砚躬身道:“林大人,天儿骤寒,陛下体恤大人,特命人给大人添置几身新衣御寒。”他指了指那两个巨大的箱子,“喏,都在这儿了。”
林砚的目光在两个大箱子和李莲顺的笑脸之间来回扫视,嘴巴微张,一时竟忘了反应。
萧彻给他添衣,也用不着两大箱子吧?
我滴个乖乖,这不比他所有的衣服加起来都多?
而且才刚赏了端砚,又赏两大箱新衣服……林砚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句台词:“这可是上上荣宠……”
咦惹。
林砚被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惊得一阵恶寒,赶紧抖了抖,把不该出现的画面甩出脑海。
“臣叩谢陛下隆恩,陛下体恤入微,臣感激涕零。”林砚真心实意地朝着太仪殿的方向垂首谢恩。
老板真好,老板真大方,一定要继续这么大方啊。
刚在心底感叹完“老板真大方”,殿门外光线一暗,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踱了进来。
玄色常服,暗金龙纹,身姿挺拔,不是萧彻又是谁?
林砚心头一跳,赶紧又拜下去:“微臣参见陛下。”
萧彻随意地摆了摆手,目光掠过地上那两个硕大的箱子,又落在林砚身上那件单薄的夹棉常服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:“起来吧,这天寒得突然,宫里各处都开始烧炭火了,你这里可还暖和?”
“回陛下,殿内地龙尚可,只是……”林砚看了一眼那箱子,老实道,“只是微臣衣裳单薄,方才确实冻着了,幸得陛下恩赐冬衣,解了燃眉之急。”
萧彻“嗯”了一声,走到其中一个打开的箱子前,随手拨弄了一下里面叠放整齐、一看就厚实暖和的衣料,指尖捻起一片光滑的皮毛领子,目光在林砚身上打了个转。
“既然送来了,林卿便试试看吧。”萧彻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,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,“若有不合身之处,也好让尚衣监的人及时改改。”
试试?
林砚看着那一大箱子衣服,又看看萧彻那平静无波的脸。
现在?一件一件试?
陛下您……该不会有什么玩奇迹暖暖的爱好吧?
可这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“老板让你试你敢不试吗”的现实一巴掌拍回去了。
“是,臣遵旨。”林砚应下。
李莲顺立刻像打了鸡血,化身金牌导购,指挥着小太监们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,抖开,展示。
“林大人您瞧,”李莲顺拿起一件深青色缂丝团云纹的厚缎长袍,内里絮着厚厚的新棉,领口袖口镶着一圈油光水滑的玄狐皮,“这是内造的缂丝棉袍,最是挡风保暖,您摸摸这玄狐领子,多厚实!”
他又拎起一件石青色的云锦面灰鼠皮里鹤氅:“这件鹤氅也极好,云锦的料子,灰鼠皮的里子,又轻又暖,穿上跟裹着团云似的!”
林砚看得眼花缭乱,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摆弄的洋娃娃。
“林大人,您先试试这件缂丝棉袍?”李莲顺热情地把那件深青色厚袍子递过来,眼神充满了期待。
林砚硬着头皮,在小太监的服侍下,脱掉自己的薄夹棉常服,换上这件厚墩墩的缂丝棉袍,玄狐领子毛茸茸地拱着下巴,瞬间隔绝了寒气,暖意包裹全身。
“哎哟喂!瞧瞧!”李莲顺立刻拍手叫好,“多合身!多精神!这缂丝团云纹,衬得林大人气度雍容!这玄狐领子,更显贵气!”
林砚僵着脖子,他真的很想说,李莲顺你知不知道你像个销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