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成功唬住了陆昌,他紧张起来:“妈妈,爸真说要把我带回去吗?”
费姨太太看儿子这鹌鹑样就觉得好笑:“现在知道怕了,那你还不好好做事,做一番事业来给老爷子看。”
听老妈这口气,就知道是虚惊。
陆昌身子往后一靠,表情松懈下来:“我可不是要做给谁看的,妈你放心,我有很认真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啊!“
这吊儿郎当的样子,费姨太太没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:“陆家可没出过花花公子。”
陆昌被她打的坐直了,求饶:“我错了,听您的,都听您的。”
车子七拐八绕进了沉容刚拿到手的那栋洋楼。
费姨太太眼底都是羡慕,拉着儿子小声嘀咕:“你若是也能找到沈家这样的岳家就好了。”
那儿子可就享大福了,她也能沾点光。
陆昌吓了一跳:“你当谁都有大哥这么好命吗?”
费姨太太却想偏了:“怪我,让你当了小妇养的。”
嘴上是这么说,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。
陆昌无语:“妈,现在只看人有没有才干,哼,说不定真有大户人家小姐看上我了呢,要死要活地要嫁给我。”
费姨太太被他逗笑了,好似听到了笑话:“混说,人家瞎了不成。”
是亲妈吗?
沉容和蒋玉芬迎出门,一家人又是一番契阔。
陆母看着女儿,隐晦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肚子,眼睛瞬间就红了。
陆萱抱着妈妈也委屈地哭。
陆父本来还有点生气,可看到女儿消瘦的小脸蛋,心就软了下去,孩子还小,遇到这种事,怎么能怪她呢。
要怪就怪那人贩子,还有那陈恩知!
费姨太太什么都不知道,真心上前道喜:“四小姐大喜,太太可不兴哭,以后我们萱姐儿也是大人了。”她慈爱地摸着陆萱的头发。
熟悉的家人,熟悉的关怀,让陆萱心底的委屈和害怕再也藏不住,抱着大家哭的更厉害了
“明天还要见亲家和未来女婿,太太,可真不能再哭了。”费姨太太让人打了水来,亲自拧了帕子给陆母。
“那用你干这种活。”陆母接过帕子,低声说她。
费姨太太笑笑:“我这不是自己也哭肿了吗?”她说完把另一张帕子放到脸上揉一揉。
晚上陆萱是和陆母睡的,母女俩说了一宿的话。
婚礼在金城最有名的饭店举行, 虽说是简办,但陆陈两家亲友故旧可不少,最后下来也快摆上上百桌了。
陆临和沈容作为陆家的长子长媳,这一天比新人还累,沉容机械点头微笑,跟着长辈叫人寒暄,认识的不认识的加起来比她这几年见过的人还要多。
礼堂里两位新人在证婚人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最后仪式。
沉容觑了个空子,躲个清闲。 ,
陆萱今天很漂亮,一点都看不出刚刚还哭过一场,陈恩和小心翼翼地护着她,脸上挂着笑,丝毫看不出什么芥蒂。
沉容叹了口气, 这位陈大少也是演戏高手。
明明在一个小时前,陈恩知亲眼看到陆萱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, 还为那男人大哭了一场,她记得当时陈恩知脸色可有些黑。
现在……沉容仔细看了看, 好像还带了几分幸福, 看陆萱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。
果然如陆昌所说,陈恩知心思有些深。
她弯腰捶了捶酸软的小腿,今天穿着高跟鞋站久了,有些不舒服,她撑着墙壁活动一下脚,等下婚宴过后还要送客呢。
谁知手一个没撑住, 脚偏了一下,这要是倒下去脚一定会崴到,她心里大叫完了完了。
腰间突然多了一只强壮的手臂稳稳地把她提起。
“怎么躲这里来了,马上要开宴了。”陆临在座位上没看到她,找了一大圈,刚看到人就见她要摔。
他皱眉看着她的鞋,语气有些不好:”早说让你别穿这鞋了。”
沉容推开他:“你知道什么,这鞋才搭衣服。”
是,他不知道什么叫搭,只知道有人在脚疼,有人差点崴脚了。
沉容瞪了他一眼,对上他心疼的眼神,气势又弱了些:“好了,我等下换双鞋去,对了,那个吴心白派人好好送走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