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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6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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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太太虽不肯,终究还是被人强搀下去。贤妃复看梁邺:“那依少卿看,本宫接下来该当如何?”

梁邺一笑,扶起仍跪在地上的善禾。他稳声道:“请娘娘立时写一道谢罪折子,将今日之事前因后果一一陈述明白,由偏厅的田太监送入养心殿。”

贤妃如电击灵台,旋即命人奉墨。不多时,贤妃搁笔,孟绍亲自呈谢罪折往偏厅去了。

彼时戏文已歇,教引太监前来恭请贤妃游园。贤妃见父亲为此事操劳,母亲心绪不宁,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强忍着情绪,独自与众人往园子里去。

一路上峻石碧水,兼有奇香阵阵,乃园中所栽红梅之香,贤妃看了,心中也不禁稍稍宽慰些许。记录的太监立在贤妃身旁,将此情此景一一记入进御的册书。行至水榭时,善禾与明蕊众姊妹已在候着了。孟持盈坐在最角落,闷闷地不讲话,仿佛陡然变了个人。

贤妃下辇,步入水榭。见众姑娘们抚琴作画,心头大悦,当即要在此结个诗社。

按理,贤妃结诗社,应是亲妹妹孟持盈带领一众姊妹恭谢贤妃隆恩,再请贤妃任社长。偏偏此刻孟持盈垂眸落寞,竟像与世隔绝似的,孤零零坐在角落,两眼发直。施明蕊见状,一步近前,率先福身,谢贤妃之恩德,又请贤妃任社长。

贤妃虽不悦,但也只能依例推进流程。她选了几个题,教姑娘们依题写诗,自家也写下一首,而后一一品评。魁首自为施明蕊,而后是善禾、持锦,皆由太监记录,以备省亲完毕后御览。

等水榭诗社结完,天色已不如正午通亮,引路太监忙引着贤妃云辇继续前往下一处景致。几位姑娘则被留在水榭,几人大眼瞪小眼,最终把目光落在角落孟持盈身上。

孟持盈素昔是爱出风头的性子,又是贤妃亲妹,可今日她的诗却不在前三甲。午间的新闻,姑娘们虽不曾亲历,却也听得风波。虽说众人皆道是娘娘与施夫人起的冲突,可无人相信,因疑点实在是多。

孟持盈也知自己如今成了被人当街耻笑的戏子,索性把脸一扬:“有什么话,你们自管问!你们不嫌臊,我也没什么好怕的!”

她这话一出,姑娘们倒不好说什么了。

善禾立在旁边,也不知该如何说。她抿了抿唇,正想说些缓和的话,却见成敏小跑过来,没一会儿,梁邺也过来了,负手站在廊下,对屋内道:“二妹妹,去前头正厅领旨罢。”

话落,外头呼啦啦涌过来一群人,是贤妃派来接孟持盈的。为首的太监嗓音尖细:“孟二姑娘,娘娘唤您去正厅领旨。”

孟持盈早呆了,她缓缓起身,嗫嚅道:“领旨……姐姐下旨了吗?”她忙跑到水榭门口,见梁邺站在一旁,急问:“章——他呢?”

梁邺把眸子错开,平声道:“章大人自是要在正厅跪接陛下圣旨的。”

孟持盈踉跄半步,怔怔抬眼,下一瞬,她提起裙摆立时往正厅跑去,连带着那些宫人也低头跟她小跑过去。水榭内,施明蕊等人相视一眼,心中也很有些痒。梁邺声音又响:“赐婚圣旨,你们不去看看吗?”

陛下?赐婚?

众姑娘又相视一眼,皆起身簇拥着往正厅去。

一时间水榭内只剩下画案前的善禾。她垂头看着案上画了半幅的水墨画,有些惋惜。

梁邺踱步进去,静静地看她。

善禾抬起头,冲他笑了笑:“画不完了。”

“无妨。”梁邺走过来,立在善禾身侧,陪她一块儿收拾案上的画具。他尽力压制着,可声气里还是藏不住兴奋激动:“善善,陛下给孟持盈和章奉良赐婚了。”

“嗯。”善禾把琉璃盏盖上,“往后,工部便真的有你的人了。”

“还有后宫。”梁邺很有些志得意满,“为了今日之事,贤妃也不得不与我合作。”

“你们本就是兄妹。”

梁邺侧过脸,冲善禾一笑:“那不同。我与贤妃,原是姨表兄妹,又经年未见,再怎么样,也隔了许多层。”他把目光放在善禾面上逡巡,“善善,你今日很好。你在正厅上说的话,有见识,又维护了贤妃和孟家。你如今已在贤妃跟前露了脸,日后,她们会更敬重你些。”

善禾摆着画具,默了会儿,忽地开口:“待会儿我想早些回去。”

“怎的了?”

“才刚施姑娘她们在这,吃了点酒,后面诗社娘娘又赐了酒,我吃了几口便觉得身子不大舒服。我想回去歇一歇。”

梁邺攥住善禾的手:“今日省亲,伯府提前请了医女。有什么,唤她们过来便是。”

善禾抿唇道:“你忘啦,我不大能吃酒的。回去躺一躺,就好了。”

“伯府客舍许多,你随意拣一间歪着,晴月陪你,不好么?晚上用了膳,结束时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
善禾仰脸看他,细细蹙眉:“这儿是别人家,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丫鬟,哪里敢就像客人似的?而况外头又这般吵闹,我也歇不安生。”她伸出手,握住梁邺的脸:“爷在这好生应酬着,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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