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一直都在”
听完这些,倪亦南鼻尖泛酸,回忆不禁随着沉迦宴的声音拉回至那一个个日与夜。
而平淡的回忆里,倪亦南竟搜寻不到任何他存在过的蛛丝马迹。
他藏得很好。
心底徐徐升腾起两种情绪,一种庆幸还好他一直都在,另一种在怪他,明明一直在为什么不肯出现?
倪亦南垂了眸,而沉迦宴像是能够洞悉她未道出口的小芥蒂,紧接着说。
“去见你之前,我希望把所有会打扰到我们的人和事,全部处理干净。”
“至于为什么是墨尔本”
沉迦宴望着她,像是怕说完后她要逃开,握着她紧了又紧。
如一把老虎钳,箍得她指骨生疼。
恰逢此时,门铃响起。
没一会,门口传来一道轻快的惊呼声,一男一女,男生亲昵地揽着女生的腰,俩人大抵是情侣。
倪亦南的目光落去女生脸上,两个人都怔了一下。
“你不是昨晚在机场帮我扶行李箱的女生吗?”女生转头跟身边的男人说,“我跟你说那个眼睛特别漂亮,声音像小猫咪一样的妹妹,就是她!”
看见倪亦南的身影迟迟从客厅冒出来,沉迦宴折回去牵她。
倪亦南也认出女生来,主动打招呼:“你好,我叫倪亦南。”
“哇你就是传说中的倪亦南啊,sweet,难怪dylen对你念念不忘。”
“你好,我们是沉迦宴的发小,我叫泠湘笛,”女生朝倪亦南伸出友谊之手,意指旁边蹲下帮她换鞋的男士,“他是我男朋友,冷斯酩。”
脑容量被那句“我叫泠湘笛”侵占,倪亦南一时有些僵硬,忘了伸手。
沉迦宴捏了捏她的指关节,把她护去身后,“你太夸张,少把你外面那套带回国。”
“湘笛从小就这样啊,”冷斯酩起身,宠溺地揉了揉泠湘笛发顶,“槟江第一小太阳。”
说完他和煦一笑,冲倪亦南轻点头作招呼。
沉迦宴嗤声,牵倪亦南回客厅,边单独解释:“我们从小住槟江,冷斯酩是我家邻居,盛停泊邬霜影他们也是。”
“哦。”
这时沉渺渺也从阳光下伸着懒腰爬起来,泠湘笛的视线穿过那俩人直接锁定阳台的沉渺渺,哒哒哒扑上去抱住狗头。
“哇塞,宝宝你都长这么大了,还记得我吗?我是你亲妈!”
沉渺渺当即一个丝滑转身,从她怀中逃脱,重新回到倪亦南脚边。
冷斯酩:“照你这么说,我还是它亲爹呢。”
泠湘笛瞄了一眼兴致始终不太高,与昨晚在机场判若两人的倪亦南,解释说:“渺渺是冷斯酩出国前送给我的,我当时病得很严重,睹狗思人,实在照顾不了它,我爸妈不喜欢狗,但沉迦宴的妈妈喜欢狗,就替我照顾了一段时间。”
“再后来我出国治病,它就彻底归沉迦宴了。”
泠湘笛转而对冷斯酩说,“说起来,你养了它两周,我养了它两周不到,咱俩好像不配称为爹妈。”
消化这段有点绕的关系,倪亦南缓声道:“所以,沉渺渺不是你出国前留给沉迦宴的?”
“呃,硬要这么说,好像也算是?”泠湘笛对这个说法存疑,却硬是挑不出毛病。
“是个毛。”
沉迦宴忽然冷冷搭了声。
“纯纯因为我妈顾着狗就顾不上date她的小男友,狗落到保姆手里,轮了几圈,没一个靠谱的。”
倪亦南:“所以就变成你的狗了?”
沉迦宴挑眉。
沉渺渺半岁的时候生了一次大病,口吐白沫,不吃不喝上吐下泻,是沉迦宴带它去医院治疗,回家后天天给它做狗饭喂肉干。
自此,狗就黏上他。
那年沉迦宴刚上高中。
闻言,冷斯酩调侃:“合着我花两万八是送了你一条狗?啧,不值当。”
傻逼。
沉迦宴蹙眉,挠了挠眉梢。
但怎么说,是他把人薅回国,为了把小时候那堆破事,事无巨细全部摊开到明面上来。
忍忍吧。
沉迦宴跳过这趴,拉回上个话题。
“泠湘笛家从她爷爷那辈开始从政,我爸指望我和她联姻,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,但我俩小时候真不怎么熟。”沉迦宴言简意赅道。
泠湘笛扩充:“因为我父母不同意我和冷斯酩,所以每次和冷斯酩约会都拿沉迦宴当幌子,久而久之两边父母以为我俩早恋,莫名定了亲。”
冷斯酩又在这时悠悠来了句:“迦宴从小就洁身自好,不是男的他不玩。”
“啧。”
沉迦宴终于厌烦地闭了眼,眼尾拉出一丝不耐的弧度,“你傻逼吧,出去几年,人话都不会说了?”
帮忙的还是添乱的?
倪亦南也听出这话的歧义,尴尬地抿抿唇。